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挪威恐怖电影,惊悚元素巧妙结合反乌托邦,为何豆瓣仅4.6分? -


2020年10月,Netflix首部挪威原创恐怖电影《食人剧场》上映,看过之后,不得不说还算是部有趣的电影。

只要未出现超自然力量的恐怖电影,通常会归类到惊悚片的类型中。这类片型着重的是心理因素,因为电影中绝大多数角色都会死亡。

非超自然电影电影一旦出现死人,无论自杀或他杀,就必然有作案者。惊悚片的主旨,通常围绕在犯案者与作案者的斗法上,随着情节起伏,展开一场心理对决。


知名的惊悚片很多,《火线追缉令》、《沉默的羔羊》、《惊悚》、《铁案疑云》,都是这个套路的代表作。

发生杀人事件,正义的一方涉入案情,然后与凶手互动,产生化学变化,可以是正义获胜,也可以是邪恶获胜,重点在人物的内心转折。

而在经典套路之下,通常会采用希区考克式的,在结尾来个“翻转”,诀窍则各有巧妙。

《食人剧场》之所以有趣,在于它完全只走经典套路,连翻转都没有。特色反而是在电影背景与结构上,做出耳目一新的呈现。


《食人剧场》的故事简单,在一场核灾之后,人民在饥饿中苟延残喘。男女主角是对夫妻,他们是舞台剧演员,有一个小女儿。

某天,剧院演出一场叫做《饭店》的舞台剧,免费提供餐点给观众享用。女主角为全家人买了入场券,以艺术家的秉性,想透过看戏让女儿开心一晚。

一家人在饭店享用大餐后,发现舞台走实境剧场,整间饭店都是舞台。观众戴着面具,来区分身份。而看戏过程中,女主角发现女儿突然失踪,其他观众也一一消失。在寻找过程中,发生了一连串异事。


从片名可知,去看戏的观众就是被吃掉了。问题是在这前提下,要如何做出反套路的翻转?

编导用了一个罕见手法。若是一般美国的惊悚片,就会走《鬼挡路》的路线,在一个脱离人潮的僻静地方,发生吃人事件。根本不需要背景,主角也无须有什么内心创伤,就只是误入一个恐怖地带,然后出事。

《鬼挡路》里面那些近亲繁殖的畸型人,根本没必要吃人,但就单纯因为附近没什么猎物,就拿人来吃。这样也就拍了整整六部曲。


但《食人剧场》不将“吃人”的动机附加在反派主角:饭店主人身上。他的内心创伤是失去女儿,与吃人根本无关。而吃人的动机完全来自于片中设定的末世感。

电影画面很明显做出反差。核爆后的街道城市一片灰暗,毫无生机。而饭店却是金碧辉煌,一如盛世。

在核污染之下,缺乏食物的状态,饭店主人用看剧与免费食物诱骗观众,借此维持饭店的美好。饭店就如同末世中的乌托邦,而核爆城市则是地狱。

这是典型乌托邦与反乌托邦的科幻背景。但本片却也不是末日科幻电影,完全没有科幻设定与此类型必有的“人性追求”。


整部电影架构围绕在女主角寻找女儿过程的历险,与发现吃人的真相,并在电影结尾,对来看下一场戏的观众揭露真相。

整个模式反而是很典型的惊悚片。核爆设定在此不过提供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:“核污染没食物吃,不吃人要怎活?”

而就为了这个设定,电影在美术上得花费相当成本,只为了呈现核爆后的景象。如果是美国惊悚片,可以直接拍拍乡间小路,就一语带过。但这反而成为片中无论正反派角色内在的挣扎。

在电影当中,导演并未如一般乌托邦电影那样,采取长篇大论的说教与桥段,去解释背景跟人物动机。他反而透过情节暗示,让其中的角色跟观众一样,只得知最基本的资讯。


女主角的先生最先知道饭店里的人抓观众来吃。但他实在是不想在饭店外受苦,所以想说服女主角干脆加入饭店的剧场,可以醉生梦死的生活。

但剧末女主角当着下一场观众的面揭露真相时,除了料理食物的员工外,那些负责诱骗观众的演员,反而不知道饭店老板杀人给大家吃,他们以为只是骗观众的衣服财物而已,因此叛变,杀死了饭店主人。

在这边,编导处理人性的部分,就要回到饭店主人不断在讲的一句话:“光活着还不够,还得要有感觉。”


片中除了决定加入饭店的男主角以及厨房员工,无论女主角、剧场演员还有观众,都站在“人不可吃人”的那边。所以他们知道真相后反应激烈。

但这部分完全没有辩证,除了片尾的冲突外,也没有更多讨论。饭店主人的心理毛病,可能是因为自己女儿死了,他觉得只要维持饭店的繁华,他就可以一直活在过去当中。

核爆只是构成他杀人给大家吃的动机,如果没有核爆,他只要好好开饭店就好。这就是整部片的主题之所以成立的动机。

但明明就在一个大家都因为缺乏食物、民不聊生的环境中,其他人却没有这方面的道德挣扎。


除了男主角的自我剖析那一段,编导也无意去处理“在艰困状态中,能否吃人”的道德辩论。这让电影变得单纯,当然寓意也就很低,远不如食人魔汉尼拔那样复杂的心理思路,等于整部片主要卖的就是“恐怖空间”的惊悚感。

当然,最后女主角没有循着公式“惊险救回女儿”、“跟反派搏斗”,反而是利用剧场演员的优势,假装在演戏,把观众骗去看厨房内的尸体。


这是个很有创意的翻转(当然所有的翻转,都是惊悚片类型必备要素),但总的来说,也就让好不容易做出的“把惊悚元素巧妙结合反乌托邦”的创新感,给摆回传统惊悚片的剧情公式上,不能说不是败笔,因此豆瓣评分也仅有4.6。

不过就“惊悚+反乌托邦”,与女主角透过演戏来解除危机,都是相当有趣的创意,这也让本片有了一点可看性,算是有趣的惊悚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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