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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片都要打码,我为它的尺度鼓掌 -

最近看到一则推文,内心特别不好受。

他是一位渐冻症患者,目前处于瘫痪状态。

四肢没办法自主活动,只剩下几个手指头可以按鼠标。

此外,他也提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常识。

渐冻症患者的头脑系统、生理系统跟正常人完全一样,也有七情六欲的渴求。

因此,生理方面的需求已经困扰他十多年,但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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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十几年来,每隔一个礼拜左右就会有很强烈的生理需求的感觉。

手不能拿任何东西,所以什么也做不了,加上家庭观念比较传统,更不可能去提及这件事情。只能忍着,让这种感觉慢慢消散。”

按照正常人的思维,性如一日三餐般平常。

但对渐冻症患者来说,性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

他希望有生之年可以体验一次传说中的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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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密治疗

这则投稿,令我想起一部电影,《亲密治疗》(港译名《圣手回春》)。

它根据美国诗人马克·奥·布莱恩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来。

马克(约翰·浩克斯 饰演)患有小儿麻痹,靠一台人工呼吸机维持呼吸。

在当地的新闻报道里,他是一名身残志坚的孤勇者。

纵使患有小儿麻痹,心智依然清明。

躺在轮床上高中,考大学、当作家,他用勇气和毅力克服一个又一个难关。

马克自己知晓,自己并没有那么励志。

面对性这个难关,他不知所措,毫无办法。

作为一名身障者,由于身体缺陷和天主教教规,他一直压抑性欲,守着贞操。

年过36,依旧没有尝到性爱的滋味。

尽管压抑性欲,马克却一直对女人充满幻想。

他曾情不自禁地爱上保姆亚曼达

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
在他心里,亚曼达就是一个美丽可人儿。

完美白皙的肌肤,古典的魅力脸庞,双浑圆强壮的腿,活生生地把他陷入绝望的狂喜之中。

出于自卑,马克没有表白。

他把这份爱情化为文字,用笔记录自己的心动。

一边码字,一边联想。

他奢望自己的双手能自由活动,去抚摸、拥抱、亲吻。

“翩翩穿越芸芸众生的她,无法看我枯躺

如同泡泡糖般在世界底下干枯

她以温柔无畏的心接纳我

她用友情灌溉我,但我要的更多”

倘若拥有她,这一生便足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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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而不得,又无法释放性欲,马克变得抑郁寡欢。

想到自己无法自慰,就害怕终生背负处男之名。

于是,他向神父忏悔。

“我的小弟有自由意志。有时候看护帮我擦澡,我就会有反应。

我只觉得丢脸,其他男人却有快感。”

后来,经朋友指点,马克知道了性辅导师这一行业。

与相爱的人发生性关系,并不是抒发性欲的唯一方式。

性辅导师可以从专业的角度,敏锐观察客户不寻常的性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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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本就是一件严肃的大事。

出于担心自己可能快过期,马克听从朋友的建议,向性辅导师帮助。

他只有一个诉求:

摆脱处男身份,证明自己可以和女人行男女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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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若(海伦·亨特 饰演),经验丰富的性辅导师。

见面第一课,她就提醒马克,性辅导师与普通妓女不同。

妓女希望对方再度惠顾,性辅导师则不会。

性辅导师会帮对方探索私密的性欲,便于以后与情人分享。

而且,会面次数有限制,最多只有六堂课。

换句话说,雪若是马克的向导。

她将指引马克去探索自己的未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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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借大尺度的全裸出演,她获得金球奖女配提名

刚开始,雪若尝试从知觉入手,抚摸马克的头发、额头、耳朵、嘴唇、脖颈。

但,治疗经常被马克打断。

雪若明白,这不是因为痛苦,而是出于对性的恐惧。

这类病人深信自己不值得体验性爱。

他们不能自卫,身体异常弯曲又严重妨碍鱼水之欢。

他们没看过女性的生殖器官,似乎光想到就很害怕。

所以,他们不断暗示自己不可能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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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生二回熟,雪若渐渐让马克开窍了。

马克变得越来越自信,对性能力的焦虑也消退。

雪若也入戏太深,喜欢上这个脆弱的男人。

当然,他们二人达成一种默契。

即,这份爱,不是恋爱的爱,更不是男欢女爱。

这种爱,只能用一首诗来形容。

“让我用文字轻抚你,因为我的手犹如空手套般瘫痪

让我的文字略过你的头发,抚过你的背部,轻骚你的肚子

因为我那犹如砖块般虚晃的双手,并不理会我的心志

也坚决不肯完成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。

让我的文字进入你的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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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可以有

马克的遭遇,许多身障者会感同身受。

在性欲面前,他们往往要面对主观与客观的双重夹击。

一方面,不断地自我羞耻化,洗脑自己天生不配拥有。

“得这个病就是报应,这辈子再也不能感受性的滋味。”

“哪哪都不行,原是我不配。”

另一方面,家人的漠不关心,外人的冷嘲热讽。

“你都瘫痪在床了,吃饱渴足就行了,性不是必需品,压根就不重要。”

“为啥脑子里就只想做爱?为啥脑子里净装这些不干净的东西?”

“别被网络带坏了,像你这种人就不该有性方面的想法。”

因此,他们封锁自己,承受无从渲泄之痛。

哪怕想要自我尝试,再望一望被拆掉的门,被侵犯的隐私,也只好作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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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运的是,有一束光在照向他们。

1980年代,美国制定了性辅助师制度,为部分身障者提供照护。

荷兰在1982年创立非营利性机构SAR(Stichting Alternatieve Relatiebemiddeling),协助身体残疾者解决性需求。

此外,台湾省也成立了类似的义工团体,名叫,手天使

这个组织的服务对象不分性别,承诺为每位重度残疾者和视障者提供最多3次的免费服务。

唯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:

病人在接受服务后写一篇感想文章,张贴在网络里,传播影响力。

这种义工团体,不仅设法规避法律雷区,也为身障患者的性权利发声。

大部分患者从最初的遮掩与害羞再到正视与直面,最终活成一个真正的人。

他们渐渐地意识到。

原来被人触摸是这种感觉,啪啪的感觉是那般滋味。

自己也和正常人一样,拥有爱人的权利,拥有被爱的权利。

于是,他们会真正爱自己,也更爱这个世界。正如一位义工所言:

“性是他们生存的原动力,可以改变整个人。他们会关注自己的需要, 或因此开阔世界,走更远的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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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语

读完投稿,我曾好奇地前往投稿人的主页。

他是一个无比热爱人世间的年轻人。

他喜欢看蜡笔小新,也喜欢聊历史、军事。

他还是一个足球迷,最喜欢红魔曼联。

王小波曾说,“如果会发光,就不必害怕黑暗。”

我认为,他就是一个会发光的人,拥有一个站立的灵魂。

但愿在未来的某一天,内地也有关爱身障者性权的公益团队。

这样,他就实现自己的夙愿——

“有生之年可以体验一次传说中的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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